她鼻尖一酸，摇摇头：“罢了，皇上还在等我的经卷，磨墨吧。”……半个时辰后，紫宸殿。姜南妤抱着抄好的经卷刚走到殿前，就听殿内传来姜云惜和君时瑾的欢声笑语。李公公将她拦住，悻悻赔笑。“皇上说，您要跪着背诵一遍金刚经，才更有诚意。”莲心大惊失色：“我家娘娘当年为了救皇上，如今腿上旧疾还会发作，不能跪！”姜南妤却明白，自己没有选择。君时瑾就是要折磨她，来哄姜云惜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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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时瑾初次见姜南妤的时候，他说：“阿瑶，我会尽我所有对你好。”
　　可后来他又说：“姜南妤，以供人取乐为活，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而最后一次见面，他什么也没说，把她扔进了军营为玩物。
　　姜南妤心如死灰，才明白——
　　这世上伤你最深之人，恰恰就是你以为可以相守终生的，良人。
　　……
　　北澹三年，大雪纷飞。
　　昭阳殿里啜泣娇吟的动静断断续续响了一夜。
　　直到天亮，君时瑾才从榻上离开。
　　不等他发话，李公公就熟稔地给姜南妤端来一碗红花汤：“瑶答应，请。”
　　姜南妤身上都是君时瑾留下的粗暴痕迹。
　　她拢紧衣衫，望着那碗黑幽幽的凉药，心脏抽痛。
　　“这次能不能不喝？”
　　“这宫里太寂寞了，我想有个孩子陪着我……”
　　话音未落，君时瑾就阴沉着脸掐住她下颌：“姜南妤，朕不杀你已经是恩赐，你还妄想有朕的孩子？做梦！”
　　说罢，他拿过药碗亲自给她灌了进去！
　　药味苦涩，姜南妤被呛到，伏在榻上咳得脸上发热。
　　心却随着四肢百骸一起冷了下去。
　　她原是南诏国的公主，可四年前南诏国灭，她被抓去做了军妓，受尽侮辱。
　　绝望自尽时，身为北澹皇子的君时瑾如神明般出现，将她救走。
　　他说他只爱她一人，也毫不介意她那段灰暗的经历。
　　可大婚当日，他却又临阵反悔。
　　将她的胞姐姜云惜，立为了皇后！
　　自那之后，姜南妤面对的就全是折磨。
　　君时瑾摔碗离开。
　　李公公无声叹了口气，临走时提醒了句。
　　“娘娘，今日皇上要和皇后娘娘一起去寺庙还愿，您得快些抄好金刚经呈给皇上。”
　　姜南妤动作一滞，心脏闷痛起来。
　　半晌，她才淡淡应了声：“知道了。”
　　前些时日姜云惜病了。
　　君时瑾听说誊抄金刚经可以渡福，当即就派了一道口谕给姜南妤。
　　“你就给惜儿抄一百遍，多一遍，你就多渡一份福气给她。”
　　可她哪还有什么福气？
　　寒风萧索，摇得窗柩咯吱作响。
　　姜南妤伏在书案前，喉间似乎卡着一颗难以下咽的苦果。
　　没有手炉和炭火，她握笔的手指很快冻疮发作，疼得钻心发痒。
　　婢女莲心心疼不已：“娘娘，皇上这分明是为难您。”
　　“明明从前您和皇上那样好……”
　　姜南妤顿了下，从前？
　　她手上的戒指，是当年君时瑾亲手用玉石打磨的定情之物。
　　送她时，他笑意绵长：“戒指代表圆满，我想用它圈住你一生一世。”
　　可人心瞬息万变，短短瞬息就物是人非。
　　她鼻尖一酸，摇摇头：“罢了，皇上还在等我的经卷，磨墨吧。”
　　……
　　半个时辰后，紫宸殿。
　　姜南妤抱着抄好的经卷刚走到殿前，就听殿内传来姜云惜和君时瑾的欢声笑语。
　　李公公将她拦住，悻悻赔笑。
　　“皇上说，您要跪着背诵一遍金刚经，才更有诚意。”
　　莲心大惊失色：“我家娘娘当年为了救皇上，如今腿上旧疾还会发作，不能跪！”
　　姜南妤却明白，自己没有选择。
　　君时瑾就是要折磨她，来哄姜云惜高兴。
　　她深吸了口气，径直往雪地里一跪：“如是我闻……”
　　很快雪水湿透衣衫，寒意从膝盖往骨头里钻，冻得姜南妤脸色逐渐发白。
　　她身子发晃，眼看就要撑不下去。
　　忽然门开。
　　姜云惜抱着暖炉，披着一身金贵狐裘，耀武扬威地抚摸自己隆起的小腹。
　　与衣着单薄，唇无血色的姜南妤，形成鲜明对比。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姜南妤，似笑非笑：“辛苦妹妹了。”
　　“听闻妹妹曾在军中抚慰将士数月，学会了很多讨人喜欢的舞，不知道能不能给我跳一支？”
　　姜南妤狠狠一怔，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那一件一件脱衣服的动作……怎么能称作舞？
　　她将最后的期望投向一旁的君时瑾。
　　然而男人神色冷漠，吐出的字句如冰刺一般：“还等什么，跳吧。”
　　“以供人取乐存活，不是你最擅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