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丛羡凝眸看去，神色微滞，心口泛疼。见到他眼中的震撼。林望舒慌张地想要重新盖上：“是不是很可怕，我还是……”江丛羡却抬手轻抚上了她脸颊上的疤。“你当时，很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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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霎时如春雷炸响。
　　林望舒整个人都懵了，“你说什么？”
　　她不敢相信，父亲身体向来很硬朗，怎么会……
　　江丛羡沉沉再度开口：“盛北那边说，首长已经戴上了呼吸机，情况危急，我如今是他仅剩的家属，所以紧急召我回去，望……陈安宁同志，你确定不跟我回去吗？”
　　这话让林望舒的眼底蓄起泪光来。
　　而原本阻拦的陈肖然，在听见这些过后，也松开了手，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姐，你去吧……”
　　林望舒环视看了陈家人一眼。
　　时间不等人。
　　她终究还是脚步急促跟着江丛羡离开了。
　　从沪南到盛北，火车太慢。
　　军区开放了特别航线，让两人乘机回去。
　　到了机场。
　　林望舒熟稔地穿戴上装备乘机。
　　飞机起飞，上了云层，朝盛北飞去。
　　直升机内。
　　两人沉默了许久，江丛羡没有再追问关于她身份的事。
　　毕竟，从她跟他一起回盛北时，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过了许久。
　　是林望舒先开了口问：“我爸的身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好的？”
　　这么开口，便是承认了她的身份。
　　江丛羡沉沉看了她一眼，随后告诉她：“自从三年前，你牺牲的消息传来后，爸的身体就已经大不如前了，他一夜白头，以前的一些旧伤也复发了，但这几年，他依旧坚持在岗位上，操劳过度，身体也就一天不如一天，从去年开始，他就药不离身了。”
　　听着这些，林望舒的眼眶一下子便红了。
　　她的心狠狠揪起，愧疚和不安席卷全身。
　　这些她全然不知道，她竟然还以为父亲的身体没什么大事，可她却忘了，父亲平日里再如何高大威严，到底也已经是年过花甲的中老年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哪里是能轻易承受得了的？
　　“找医生看了吗？他没有好好调理吗？”林望舒哽咽问。
　　江丛羡告诉她：“看了，但医生说爸是心理原因，吃再多药也没用，这次是心绞痛发作，幸亏有政委在，送去了医院，做过手术了，情况现在暂时还算稳定，可就是迟迟不醒，医生说是他没有太大的求生念头，可能……”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林望舒也听得懂。
　　眼泪夺眶而出。
　　林望舒彻底绷不住大哭了起来。
　　江丛羡抬手擦去了她的眼泪：“等爸见到你，一定会开心的。”
　　林望舒没有说话，沉默下来。
　　眼泪沾湿了她遮挡面部的帕子，并不舒适。
　　江丛羡指尖停在她面前，眉头紧拧：“现在可以取下帕子了吗？”
　　林望舒一怔。
　　片刻过后，她取下了面上的帕子，既然已经承认了身份，也就没有什么好遮挡的了。
　　但同时，她的心却猛地提了起来。
　　毕竟如今自己脸上的那道疤，她自己看了都觉得可怖。
　　这是两人重逢以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摘了帕子。
　　江丛羡凝眸看去，神色微滞，心口泛疼。
　　见到他眼中的震撼。
　　林望舒慌张地想要重新盖上：“是不是很可怕，我还是……”
　　江丛羡却抬手轻抚上了她脸颊上的疤。
　　“你当时，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