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更衬得当初同我说‘男女平等，真爱可贵’的沈屿墨是一场虚幻！静默在车厢里弥漫，只有车轮碾压过雪地的声响。我死死攥着手，不知怎么脑海里突然闪过了那一夜。想都没想的问出了一句：“那一夜……你真的醉了吗？”沈屿墨眼波微动，看着我的眼里闪过很多情绪。最后他问：“你觉得呢？”我觉得？从那晚他来，到后面发生的一切，我都希望他是醉了。因为我怕他没醉，怕他连那晚的呼喊都是故意为之，就是为了折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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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灵衣有些诧异，但没多问。
两个时辰后，长安街丽华楼二楼的厢房里。
我见到了顾楠奕，他面容俊朗，一双晶亮的眼睛好像能看穿人心。
和沈屿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我们对视着，谁都没有开口。
半晌，顾楠奕笑了声：“赵二姑娘，有什么事不如直说，本小将军不喜欢拐弯抹角。”
我微微皱了皱眉，不为别的，就为了‘赵二姑娘’这四个字。
“我已嫁人，小将军合该称我一声夫人。”
顾楠奕不以为然：“可我怎么听说沈屿墨想娶的，是你的长姐赵意绵呢？”
他字字直白，我抿了抿唇，第一次对除了沈屿墨以外的人产生了明显的喜恶。
我讨厌顾楠奕，因为他太懂得怎么伤人最疼。
“我今日约见小将军就是想问问，你打算何时与赵意绵成婚？”
我不再拐弯抹角，直白的说出来意。
顾楠奕想了想说：“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不会娶她。”
我一怔，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答案。
顾楠奕身为将军，虎符在手，却常年身在边疆，不易掌握，这是自古以来为君者的大忌。
他在朝野这么多年自然也懂这个道理，而解决这件事的最好办法就是成婚，有妻子在京城为质，皇帝才能放心。
而赵意绵身为皇商之女，可以解决粮草军饷的问题，赫然是顾楠奕成婚的不二选择。
可他却说……不会娶赵意绵？！
我不信，但顾楠奕一片坦然，不像说谎。
我微微攥紧手：“为什么？”
顾楠奕却没有再回答，只说：“我知道你在想是什么，但明日我便要启程离京，你们姐妹与沈屿墨的事我不想掺和。”
说着，他站起身，身上的银甲发出碰撞摩擦声，仿佛还带着边疆的肃杀。
“不过相识一场，有句话希望你记住：这世上最难的就是两心相许。若不得便放弃，以免执念成魔，伤人伤己，得不偿失。”
扔下这段话，顾楠奕拉开门便要走。
却不料包厢外，沈屿墨与赵意绵正好路过。
几目相对，沈屿墨越过顾楠奕看向了我，微微皱眉：“你们……”
“我们……随便聊聊。”顾楠奕打断了他的话，抱拳离去。
我也站起身走了出来，看着站在沈屿墨身后的赵意绵，突然升起了些烦躁。
“长姐还未嫁人，却日日与我夫君在一处，不太合适吧？”
赵意绵没想到我会突然发难，愣了好一会儿，才扥了扥沈屿墨的衣袖。
下一秒，沈屿墨就挪了一步，挡住我看着赵意绵的视线。
他眉眼间尽是厌烦：“你不也与顾楠奕同在一室，有什么资格指责意绵？！”
我呼吸微滞，掩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
许是刚刚得知顾楠奕不会迎娶赵意绵的消息，我一直以来抱有的希望被打碎，心中总有一股郁气窜来窜去。
我没能忍住，反口讽刺：“因为我问心无愧！可你们呢？”
情绪太过激动，我没能压住音量。
丽华楼里的客人都纷纷朝我们三人的地方看来。
沈屿墨或是觉得丢脸，又或是怕再吵下去，坏了赵意绵的名声，婚后第一次主动攥住了我手腕。
“有什么事我们回府再说！”说着，他看向赵意绵，“今日我便不送你了。”
然后拽着我往外走。
我挣脱不出，也怕伤到孩子，只能捂着小腹，勉强跟上沈屿墨的脚步。
一直到马车里。
沈屿墨骤然松开手，看向我的眼里遍布着寒霜：“赵繁苏，谁让你在外面发疯？！”
“你是不是真觉得我ʝʂց不会休你？！”
怎么不会？若不是我纠缠不放，甚至连沈府的大门都进不来！
我自嘲着，凝望着沈屿墨，声音沙哑：“所以你的意思是，即使我明知你想娶的人是赵意绵，明知她要来抢走我的夫君，我也该保持沉默，逆来顺受。”
“或者，亲自将你拱手送她？！”
或许是我的话太难听，沈屿墨脸色更加冷寒。
“女子，本就该遵守三纲五常，不犯七出。是你太无理取闹。”
三纲五常，不犯七出。
这八个字就像是响亮的巴掌扇在我脸上。
也更衬得当初同我说‘男女平等，真爱可贵’的沈屿墨是一场虚幻！
静默在车厢里弥漫，只有车轮碾压过雪地的声响。
我死死攥着手，不知怎么脑海里突然闪过了那一夜。
想都没想的问出了一句：“那一夜……你真的醉了吗？”
沈屿墨眼波微动，看着我的眼里闪过很多情绪。
最后他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
从那晚他来，到后面发生的一切，我都希望他是醉了。
因为我怕他没醉，怕他连那晚的呼喊都是故意为之，就是为了折辱我！
可沈屿墨此刻冰冷的注视，让我的希望被彻底粉碎。
他……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