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则安愕然，他记错了。定过戒指，又去定婚礼场地。涂小音还在跟策划师讨论去三亚还是巴厘岛。季则安却一锤定音：“去草原吧，辽阔空气好。”涂小音彻底笑不出了。她还不知道，策划师问季则安要他手机里涂小音照片时，他一张拿不出，反而翻出一堆乌云珠的。乌云珠捧着西瓜看电视的，放学路上悠然回眸的，成人礼上感动落泪的……策划师不禁动容感慨：“哇，季总的镜头真的很有故事感唉！”她的小助理也凑来看，发出惊叹：“这镜头真的绝了，这镜头好深情好有爱，这就是你说的恋爱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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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那封信我明明丢掉了，现在怎么会出现在热搜上！
我全凭着本能解释：“季则安，不是我……”
季则安却径直将我打断：“这款信纸是我从英国给你带回来的设计师作品，全球限量，你还狡辩？”
“我没有狡辩。”
我默了默，抬起干涩的眸望向季则安：“信的确是我写的，我是喜欢你。”
听着自己的话，我的手不由自主发抖。
我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场景下对他说出真心话。
我接着又说：“那你呢，你喜欢过我吗？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季则安彻底哑了口，许久后，他沉沉开了口：“没有，从来没有，你也不要有，不要再给我添麻烦。”
他说完转过身去：“我送你去英国留学吧，等你什么时候彻底打消乱七八糟的想法了，你再回来。”
季则安雷厉风行，两天就帮我办好了所有入学资料。
第三天，他亲自将我送到国际机场。
登机口。
我从他手中接过行李箱：“就送到这里吧，到了”
我转身要走，身后季则安叫住了我：“云珠，你一个人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脚步一顿，深埋的记忆突然复苏——
那年我十二岁，初到内陆人生地不熟，季则安去哪里都带着我。
他说：“云珠怕孤单，那就永远留我身边。”
眼前起了雾，我伸出指腹擦了擦，回过头我朝他挤出笑：“季则安……”
他眸子一沉纠正我：“叫哥。”
我的眸光在这一瞬彻底湮灭，撇了撇眉：“哥，巴雅尔台。”
我声音很小，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巴雅尔台在蒙语里是再见的意思。
季则安，再见，以后，咱们再也不见了。
我转过身，头也不回走进登机口……
如我所料，季则安第二天没有收到我报平安的信息。
因为——
“季总，英国那边说云珠小姐做了退学申请。”
季则安大脑一瞬空白：“退学？”2
还在等他试钻戒的涂小音在一旁补充：“不只是退学，她也没有听你安排去英国，云珠这回可能真生你气了，要不你去哄哄吧？”
季则安想也没想：“哄什么？我就是太惯她，才让她那么野！”
他气上心头转头又嘱咐助理：“把她的卡停了！没有钱，我看她还能任性多久！”
涂小音拧着眉一脸凝重，垂眸时眼底闪过得逞的精光。
去挑戒指的行程照旧。
珠宝店里，季则安选中一枚六芒星钻：“这只，给我拿圈口十二的。”
涂小音噙笑的脸色一滞，娇嗔道：“则安，我戴10号的。”
季则安愕然，他记错了。
定过戒指，又去定婚礼场地。
涂小音还在跟策划师讨论去三亚还是巴厘岛。
季则安却一锤定音：“去草原吧，辽阔空气好。”
涂小音彻底笑不出了。
她还不知道，策划师问季则安要他手机里涂小音照片时，他一张拿不出，反而翻出一堆乌云珠的。
乌云珠捧着西瓜看电视的，放学路上悠然回眸的，成人礼上感动落泪的……
策划师不禁动容感慨：“哇，季总的镜头真的很有故事感唉！”
她的小助理也凑来看，发出惊叹：“这镜头真的绝了，这镜头好深情好有爱，这就是你说的恋爱感吧！”
策划师瞥了眼脸色沉下去的季则安，马上教训起小助理来：“我看你是学镜头学魔怔了，这是季总的妹妹，是很有爱的亲情！”
策划师道了歉，拽着小助理走了。
房门被带上，季则安还是清晰听到了小助理不甘愿的辩解——
“那眼神分明就是爱情，亲情哪有拉丝的？”
季则安拧紧的眉头皱得更紧，他直接清空了相册！
乌云珠是他的妹妹，他对她也仅仅是出于对她的疼爱，他们胡说。
一根接一根的香烟，明明灭灭的那抹猩红，心里莫名的郁结却丝毫未减。
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有她行踪了吗？”
“查到了，她在伦敦转机，回国后上了江门飞机。”
季则安翻看了手机里置顶的名为「云珠清单」的备忘录。
清清楚楚记录着：「云珠最想去的沿海城市是江门。」
回国了就好，她任性够了就会回来。
季则安舒了口气又问：“草原婚礼的场地定好了没有？”
“定下了，下个月二号有场多人婚礼，是个很好的结婚日子。”
季则安随口：“那就那天吧，越快越好。”
结婚的消息已经官宣出去，只要他和涂小音把婚一结，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就会彻底消失，而云珠也能断了念想，早日回到自己的身边。
这样，他们就能回到原点，他还是最疼爱她的哥哥。
……
季则安没想到婚礼场地竟设在若尔盖。
什梦婚礼现场。
碧草如茵，白色花瓣如繁星点点，流云与绿地衔接之处，伫立着一道道花门。
这场婚礼只是一个仪式，到时候发到网上去的，所以没有亲友更没有好友，借着集体婚礼的光，好在不算冷清。
涂小音一袭鱼尾婚纱在一群红袍蒙古新娘中，格外出众夺目。
她挽过白色高定西装着身的季则安，幸福满溢：“则安，我们多拍几张照留念吧！”
她是想让季则安单膝下跪补求婚仪式的，可他心不在焉，她也就放弃了。
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等回去领了结婚证，她就是真正的季太太了。
拍照的摄像师相机快门按得起劲，看了看镜头里的季则安，探出头指导：“新郎笑一笑，跟新娘深情对望一张吧？”
季则安却置若罔闻，沉沉目光望向不远处一道穿蒙古婚服的倩影上。
那身影和他脑海里那道身影很像很像，甚至渐渐重叠……
涂小音伸出手在季则安眼前挥了挥：“则安，拍照呢，你在看什么？”
季则安收回视线：“没什么。”
乌云珠在江门，她不会在这里，更不会跟人结婚。
摄像师指导无效，干脆举着相机跑到季则安面前，拿别人的照片举例——
“看看这对新人，新郎看新娘的眼神就很好，一看就有幸福感对不对？”
季则安心脏骤然漏了一拍。
照片里新人，不是别人，赫然是他的乌云珠和用奶皮子蛊她留下的乌尔苏！
他一把夺过摄像师相机，怒不可遏道：“你在哪里拍的？他们人呢？”
摄像师遥遥一指季则安刚才目光投射的方向：“就在那里。”
季则安顺着他指方向看去，一身红袍新娘装的乌云珠赫然站在不远处，她正与着苍蓝色新郎装乌尔苏十指紧扣！
“听说新娘是内地的高材生，她跟新郎青梅竹马，多年后久别重逢，克服千难万险终于终成眷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