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敲一下，程霁月的心就跳一下。她怎么也没想到，会露馅在这样一件小事上。封晚舟是不是已经发现什么了？要是他知道自己不是程霁月，会不会再次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时钟滴滴答答地响，可谁都没有说话，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他在等她狡辩，她在等他提问。但封晚舟到底是反派大佬，那气势和定力哪里是程霁月可以比的？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程霁月想，她现在一定被凌迟了千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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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很久之前的一件事了，但是封晚舟一直记得。
　　程霁月是父亲安排给他的，他虽然不愿意，但也不能拒绝。
　　更何况对于车祸之后再也站不起来的他来说，他连结婚的想法都没有，如果是联姻，他
　　更加不在乎对方是谁。
　　他的这位妻子从嫁给他之后，就跟他保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
　　说着是夫妻，但更像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封晚舟本来对她是不关心的，很明显她心里是有人的。
　　直到他有一次偶然撞见了她和自己的弟弟封斯年的见面，两个人举止亲密，关系很不
　　一般。
　　封晚舟第一反应并不是被戴了绿帽子，而是程霁月的身份有问题。
　　之后，他派人将程霁月的过往全部调查了个清楚，还派人盯着她每天的去向和行动。
　　很快他就知道了程霁月喜欢封斯年的事情。
　　其实在知道这件事之前，他对她也是有所防备的，知道之后也不过是更防备一些，没有和她撕破脸皮。
　　因为父亲最不喜欢的就是有谁丢了封家的人。
　　一次，封晚舟回老宅看望母亲，母亲对程霁月还是很喜欢的，顺便就提起那天是程霁月的生日，要封晚舟给人家买点礼物。
　　他没那个心思，就让老吴去买个蛋糕。
　　等提着那个草莓蛋糕回到家后，他的妻子程霁月小姐却义正严词地告诉他：“不好意思，我不吃草莓。”
　　封晚舟当时也只是点点头，把蛋糕给了小玲。
　　倒是小玲记住了，以后再没买过草莓回家。
　　偌大的客厅里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封晚舟好看的手指在轮椅上不急不缓地一下一下敲着。
　　每敲一下，程霁月的心就跳一下。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露馅在这样一件小事上。
　　封晚舟是不是已经发现什么了？
　　要是他知道自己不是程霁月，会不会再次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
　　时钟滴滴答答地响，可谁都没有说话，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他在等她狡辩，她在等他提问。
　　但封晚舟到底是反派大佬，那气势和定力哪里是程霁月可以比的？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程霁月想，她现在一定被凌迟了千百遍。
　　她移开视线，紧张地舔了舔嘴唇：“那个，老公，已经很晚了，我们休息吧。”
　　封晚舟不为所动：“才八点。”
　　程霁月想没听见似的，就要去碰他的轮椅。
　　“程霁月。”封晚舟淡淡喊她。
　　没有怒气，没有威胁，没有恐吓，但是程霁月就真的没再动了。
　　他抬眼看她：“不跟我说说吗？”
　　程霁月心都要跳出来了：“说什么？”
　　“说说，你到底是谁？”封晚舟一字一字缓缓道。
　　像被一道雷从头顶劈下，寒意一瞬传遍了她的四肢。
　　他发现了？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
　　程霁月死死攥着手，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逼迫自己保持着冷静镇定。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封晚舟挑了挑眉：“不仅是草莓这一件事，据我所知，原来的你也根本不怕打雷，甚至很喜欢在花园里听雨声和雷声。”
　　程霁月绝望地闭上眼睛。
　　这都什么癖好啊！在花园里听雷声？也不怕被雷劈在脑袋上吗？！
　　“而且你原本很爱封斯年，你连一句他的坏话都不会说，哪怕是在我的面前。还有，你说过，宁愿孤老一生，也不愿意跟我一个残废生孩子。”封晚舟说着，冷笑一声。
　　这“程霁月”是真敢说啊。
　　怪不得，封晚舟那么想灭口……
　　程霁月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有必要跟以前的“程霁月”划清界限。
　　这些话换了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说的。
　　“好吧，我承认，我的确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程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