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厢房内只剩下柳安,和正坐在餐桌前吃饭的司徒禹。“吃饭吗?”司徒禹不怀好意望着柳安,“为了那个男人真的不值得,你为了他毁了容,如今他却要娶我妹妹了。”闻声,柳安眸色一惊,直直盯着司徒禹,心口宛如针扎,却已经流不出一滴泪。让人看着她的脸色,那边只剩下木讷二字。“父皇今日下了诏书,纪府上下都摆满了庆宴。”闻声,柳安的眸色又渐渐暗沉下来,回想起五年前,她嫁入丞相府时的场景。...
说着,纪临荇一把抱起柳安往卧房去:“我的安儿身体不好,晚上要早些休息。”柳安望着纪临荇英俊的侧脸,纠结再三,还是把疑问问出了口。“临荇,你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想要夺权吗?”纪临荇眸色中闪过一丝恨意,却很快隐没。二人行至卧房,纪临荇将柳安放在床上,侧身点燃了烛灯。随后又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卷宗,是开元初年的一个将军的事迹。纪父为南瑜开疆拓土,是万人敬仰的大英雄。...
的确几点金色在她食指间留存,柳安的呼吸急促起来。脑子里全是系统浮现的那句话【纪临荇会杀了她。】柳安立刻扑倒在地,从腰间拿出那几张信纸:“奴婢是想从安溪公主那里将信纸拿回,然后原封不动放回您的木匣里,请大人明察。”纪临荇俯下身,抬起柳安的下颌:“我看你的模样有几分像柳安所以收留你,看来要把你留在王府就必须得给你去掉点什么,以防你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柳安心口一麻,屏住呼吸,正想逃离。“你害怕了?”男人的声音将柳安的脚步滞留,“庆功那日你胆子可大了。”闻声,柳安的心如刀绞,眼框瞬间通红,几滴薄泪欲滴。庆功那日,她自尽那日?纪临荇留在公主府与司徒安溪行苟且之事?“那日我们不是喝醉了吗?”司徒安溪有些耍赖,柳安却能从脑海里补足二人亲吻的画面。【宿主,这就是你拼命要证明的男人?你死后才不足半月,他便能在你们的房里与她人苟且。】...
她疼得撕心裂肺的吼叫了一声,随后归于平淡。这一幕把身侧的司徒禹怔住,有些结舌:“凝烟……你没必要的……”“放我回纪府吧。”柳安眼中含泪,却有几分坚定。……丞相府。柳安灰头土脸被侍从拦在门外:“凝烟姑娘,你今日在公主府刺杀二皇子,南瑜国上下无人不知,你别再回丞相府了,大人不会收留你的。”她失魂地用力拍打着方被关上的门。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柳安冷得在雨里直打哆嗦。...
李成锐全然不知薛满仓的心路历程,也看不出此时薛满仓在想什么,见他发着呆,也不催不问,安静得站在那里,像极了等待长辈发话的乖小孩。良久,薛满仓从自己的思绪回到现实,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从怀里掏出那二两银子,塞到他手上,解释道,“这是你爹之前借我家的二两银子,你收着,回去拿给你爹,就说我家用不着。”李成锐知道自家爹爹借银子的事,也知道薛家目前的困难,有些后悔自己乖乖接手的动作,“满仓兄,这钱真的不急着还,我家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急人之难呢。”...
这个时候,锅里的油已经热得差不多了,郑晴琅将小杂鱼一条条摊进去。“滋滋滋”,每条鱼在猪油的煎炸下微微颤动,过了一会儿,堂屋便满是猪油和鱼肉相碰撞的异香。原本在堂屋另一角闲聊的薛满仓两兄弟,都没心思说话了,朝着灶台的方向直吸气。在走廊上追逐玩耍的几个孩子,也被这诱人的香味吸引到了灶台前。薛子善踮着脚,将一张脸凑近锅台,一边吸溜着鼻子,一边夸张得喊道,“好香呀!”...
她已经想好了,先这么着吧,等大孙女长大些,其余豆制品的手艺都教给她,她会的可不止一个老豆腐呢。下一个步骤还是等待。点好卤的豆花转移到模具中,像淡黄色的棉絮铺满模具各个角落,盖上盖子,压上重物,静置。多余的水份被压出来,淅淅沥沥得滴入底下承接的木桶,一刻钟,也就是十五分钟过后,老豆腐便成型了。脱模很顺利,灶台上专门用来盛放豆腐的木板上,多了六斤老豆腐。...
想起她爹娘,啥好事都紧着小弟,她也没觉得有什么,怎么到了薛家,就是错误呢?郑晴琅并不想说太多的大道理,有她这个当婆婆的盯着,周青梅干不出太过份的事。而且,她被娘家洗脑多年,有些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不是一句两句话、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只能靠郑晴琅日复一日的言传身教,或许有一天她会从“重男轻女”这场针对女性的骗局里清醒过来吧。“我只是想告诉你,晓春和晓夏都是特别好的孩子,别寒了她们的心。其余的,你看着办吧。”...
慢半拍的薛满山总算反应过来,也拍着胸脯表示,“我每天忙完地里的活后,也可以帮忙推磨。”这时,薛满仓也琢磨完了,他娘的话确实有道理,若是他家成功卖起了豆腐,就是一门细水长流的营生,比他之前那看行情看运气的买卖稳定多了。他见大家众志成城,心中顿时豪情万丈,一锤定音,“行,听娘的,咱们就卖豆腐。”郑晴琅见他终于转过弯来,心里十分满意。要知道,自家这个大儿子,虽说平时蛮尊重她这个当娘的,但本性却十分固执。面对家中的某些决策时,只要他认定了,就不管旁人的反对,一意孤行。前面那送上门的茶叶生意,便是例子。...
郑晴琅并没有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笑话,别说他家确实不打算卖田,就说真要卖,薛厚义有什么资格对他家的私事指手画脚,真是不知所谓。她越想越气,灵光一闪,连忙跑到自家门口,冲着薛厚义的背影大喊,“堂伯,以后要有二两银子买一亩上等水田的好事,好歹看在咱们同族,也知会我一声啊,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得买呀……”薛厚义没料到她这一出,差点没滑脚,站定后,头也不回,离开的脚步更显匆匆了。...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纪愿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自然的摊开手:“好。”督查办的人看着女孩干干净净的模样,心下叹息着接过她手中的书包。据举报人说,那套高端设备现在还在她书包里。他们来的这么急,就是为了不让纪愿有机会销毁证据。纪愿就这么站在那里,却不经意在人群中瞥见贺鸣枫的身影。她的心脏蓦的发紧,但很快,她就看见了贺鸣枫身边的人,纪雪。9此时,纪雪正用一种得意又张狂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和纪雪虽然是双生姐妹,可外形却是天差地别。纪雪明媚开朗的如同高贵的天鹅,而自己,不过是两件灰扑扑校服来回换的丑小鸭。白天鹅和丑小鸭,任谁都会喜欢前者。纪愿苦笑一声,将喉间的解释尽数咽下。可这时,前桌的谢芝瑶转身趴在纪愿桌上,嘟哝道:“纪雪肯定又在邀请各大风云人物去她的生日宴了。”“纪愿,你跟她不是同一天出生的么?怎么每次生日都不见你?”纪愿看着自己的错题本,有些木然的沉默。...
她站起身来,往书包里看去。就像上辈子那样,一套极为不起眼的设备被他们放进了书包。上辈子的她就是因为这套设备,被认定为高考作弊,从省状元沦为旁人口中的笑柄。眼前这拉链大开的破旧书包里,包裹着的那套设备就像是黑夜里的怪兽,无声的嘲笑着她。“看吧,你就是这样一个不讨喜的人,连你爸妈都要放弃你。”“纪愿,你活着有什么意义?你爸妈恨不得只有纪雪一个女儿!”纪愿指尖触碰上那套设备,悲凉与讽刺齐齐涌上。9...
谢芝瑶一愣,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她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起:“喂,妈妈,我这就回来。”挂了电话,谢芝瑶朝纪愿笑笑:“我妈妈叫我啦,我先走了。”看着她欢快离开的背影,纪愿也没了买耳机的心,转身朝家里走去。回到家里,一片寂静。没人在意她去了哪里,又什么时候回来。纪愿轻手轻脚的回到阳台,将自己丢在床上。刚翻了个身,却瞥见简陋的书桌上,那一抹亮眼的蓝。是一个精致的笔记本,跟她各种用了又用的破烂格格不入。...
“我走了,同桌。”贺鸣枫走后,纪愿埋头做题。时间就在无止境的模拟卷中流逝,很快,晚自习的结束铃响起。纪愿无视其他人的目光,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如往常一样走出了教室。回到家后,纪愿闻着厨房飘出来的香气,面无表情的回到了阳台。在这个家里,好像无论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纪雪的,从来不会轮到她。很快,纪雪也回来了,客厅里的欢声笑语,衬的阳台里的纪愿越发孤零。可没一会,一只手拉开了阳台的推拉门。...
“你要是非要出去玩也不是不行,把北大的名额让给纪雪,我们给你报个省内游的团。”那时她真以为家里经济比较困难,爸妈才会想法设法的拒绝自己。可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爸妈有能力让纪雪出国,也能让她去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纪愿眨了下眼,手中试卷都捏的变了形。谢芝瑶见她这样,有些慌了:“纪愿,你……你怎么了?”就在这时,班级门口突然响起一阵哄笑。“天,原来纪愿竟然暗恋贺鸣枫啊?”...
残留的灰屑被风吹散,地面瞬间干净,什么都没有留住。就如她对韩靖白死去的爱情。两人回来时,沈老还没醒,房间里,韩靖白边放下行李边说:“军区里还有事,我不能在老宅呆太久,明天一早就要回去。”沈雪霁点头,没有在意:“恩,我想再多待几天,好好陪陪外公。”韩靖白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你不用回去上班吗?而且不久后就是国庆,我们都有假,到时再回来就好了。”...
那时的她无比自信,一定能让韩靖白爱上自己。可现实给了她残酷的一巴掌。如今,她要走了,这个东西也不需要了。沈雪霁打开瓶子,把里面纸条都倒出来,一张张的打开——【我找到我的英雄了,他叫韩靖白,总有一天他一定会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韩靖白同意和我结婚了,我要嫁给他了,我高兴的一晚都没睡。】【韩靖白对我有些冷淡,但是没关系,我相信自己一定会让他爱上我的!】...
沈雪霁看着韩靖白,声音平静无波:“我对榴莲过敏,吃不了这个。”韩靖白一下愣住。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半响,他才嗫嚅开口:“抱歉,我……”沈雪霁脸上始终带着一丝笑容:“没事,我知道你向来是不记得这些小事的。”韩靖白却莫名觉得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刺眼。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一旁桌上放着给老人吃的营养品,想到下周是沈老的生日。于是他开口:“下周我陪你回老宅,给外公过生日。”...
这话,她现在原封不动的还给他。洗完澡出来,看着还在书房忙的韩靖白,沈雪霁迟疑片刻,还是敲门提醒。“快十点了,你还不休息?”身为军人,韩靖白时间观念很强,从没超过十点睡觉。今夜却破例了。他头都没抬的回:“你先睡吧,我今晚要把这些文件都看完,怕明天赶不上心伊的演出。”说完后好似感觉有些不妥,连忙补充。“这毕竟是心伊第一次上台,军区里她只跟我熟些,我理应要去坚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