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急忙磕头，哭着说，“老太太明察，奴婢绝不敢说半句假话。当时我坐在车外，听到车厢里二小姐连连尖叫，吓得我和车夫赶紧掀开车帘，就看见一个脸色惨白、双眼流血泪的女鬼正抓着二小姐的脚。老太太饶命，我当时真的吓坏了，转身就跑。等我再回来时，就看到二小姐已经晕倒在马车里了。”“那女鬼究竟是谁？”老太太冷冷地问。小菊犹豫了半天，说，“有点像……有点像杜鹃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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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宁如嫣，她故意吓唬婉儿，害得婉儿现在都疯了，连我这个姨娘都不认得了。”
　　老太君听闻“疯了”二字，眉头紧蹙：“失心疯？”
　　“是啊，大夫说是由于过度惊吓所致，需要静养两个月……”沈晴柔泪光点点。
　　老太君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养两个月，恐怕会错过朝凰书院的考核。在她心中，秦心茹、林月婉、宁如嫣和秦心瑶都是极有可能考入朝凰书院的人选，如今却已折损一人。
　　“请最好的大夫来，务必让她好好休养。若错过了朝凰书院的考核，别怪我不疼爱她。”老太君不悦道，“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一个好好的姑娘，怎会得失心疯？”
　　朝凰书院的考核每三年一次，错过这次，林月婉就因超龄了。
　　沈晴柔愤然说道：“都是宁如嫣害的！就是她搞的鬼！”
　　“这与如嫣有何干系？”老太君冷冷地问。
　　沈晴柔转向门口大喊：“那个贱婢，还不快进来禀报！”
　　小菊，那个脸上肿着高高巴掌印的丫鬟，跪在地上说：“老太君，我们回来的路上撞鬼了。二小姐受到过度惊吓，就得了失心疯……”
　　“撞鬼了？”老太太脸色一沉，“胡说八道什么！”
　　沈晴柔一巴掌甩在小菊脸上，“你这个蠢货，话都说不清楚。老太太，其实是宁如嫣扮鬼吓唬婉儿的。婉儿被她吓得神智失常……”
　　“你亲眼所见，那鬼真是如嫣姐姐？”秦心瑶急切询问。
　　小菊颤抖着回答，“我……我没看清……我们只匆匆一瞥，那女鬼太可怕了，哪敢多看，吓得我们赶紧逃了……但二小姐确实对着那女鬼喊了宁小姐的名字……”
　　“老太太，您得为我们婉儿主持公道啊！宁如嫣把婉儿害成这样，您可不能轻易放过她。”沈晴柔边哭边说。
　　秦心瑶满脸困惑，“按二娘的说法，月婉姐姐是被如嫣姐姐吓疯的。可月婉姐姐为何会把活生生的如嫣姐姐当成鬼呢？”
　　此言一出，老太太和沈晴柔的脸色都为之一变。
　　“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要是你敢说一句假话，我现在就把你拖出去打一顿！”老太太瞪了小菊一眼，脸色铁青。
　　小菊急忙磕头，哭着说，“老太太明察，奴婢绝不敢说半句假话。当时我坐在车外，听到车厢里二小姐连连尖叫，吓得我和车夫赶紧掀开车帘，就看见一个脸色惨白、双眼流血泪的女鬼正抓着二小姐的脚。
　　老太太饶命，我当时真的吓坏了，转身就跑。等我再回来时，就看到二小姐已经晕倒在马车里了。”
　　“那女鬼究竟是谁？”老太太冷冷地问。
　　小菊犹豫了半天，说，“有点像……有点像杜鹃姐姐……”
　　“你这口无遮拦的丫头，胡言乱语些什么！”沈晴柔的脸色霎时变得阴沉，随即又甩了小菊两个响亮的耳光。
　　秦心瑶也显得有些错愕。这小丫鬟怎么会将宁如嫣误认为是杜鹃呢？
　　杜鹃，曾是林月婉的贴身侍女，却在不久前因林月婉的命令而命丧井底。
　　事实上，小菊在惊慌之中根本未能看清那“女鬼”的真实面貌。在那种恐怖情境下，谁又能镇定地观察对方的长相呢？小菊对宁如嫣落水的事一无所知，自然也不会将她与“女鬼”联系在一起。
　　若要说起最近谁最可能化为厉鬼向林月婉复仇，那定是刚刚遭遇不幸的杜鹃。更巧的是，那“女鬼”浑身水淋淋的，显然是一副水鬼模样，与淹死的杜鹃情形如出一辙。
　　而林月婉之所以一眼便认出那是宁如嫣的鬼魂，无非是因为她刚刚对宁如嫣下了毒手，心中有鬼，自然看什么都像鬼。
　　其实那女鬼的妆容极为骇人，与本人相貌大相径庭，就连宁如嫣自己照镜时都险些认不出自己。
　　“老太太，求您饶命啊！奴婢真的没有乱说，当时确实没看清楚，真的不知道啊……”小菊磕头如捣蒜，连连求饶。
　　老太太又将车夫唤来询问，他同样支吾其词，既没说是像宁如嫣，也没说是像杜鹃。被逼问急了，便胡诌说那面容有点像几年前他在街头围观时见到的一具河中淹死的无名女尸。
　　这女鬼的身份，怎就如此扑朔迷离，竟有三张截然不同的面孔？
　　老太太陷入沉思，而秦心瑶则愤然开口：“奶奶，月婉姐姐受惊的原因尚不明确，怎能无端指责如嫣姐姐？
　　更离谱的是，月婉姐姐非要把一个女鬼认作是杜鹃或是什么无名女尸，这尚且说得过去，毕竟都是已逝之人。但她却硬要把如嫣姐姐当作女鬼，如此颠倒是非、恶意中伤，这哪有半点道理可言？”
　　“或许，这并不是恶意中伤。”老太太沉默片刻后突然开口，让秦心瑶惊愕不已。难道老太太已经洞悉了一切？
　　沈晴柔虽面露喜色，但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
　　凤姑领着小菊和车夫退下后，慈秀堂内便只剩下了她们几人。老太太冷笑一声道：“沈晴柔啊沈晴柔，你真是我的好侄女。林月婉惹出这般祸事，你竟还有脸来反咬一口，想让我为她撑腰？”
　　“老太太，您这话是何意？”沈晴柔惊愕地问道。她原以为老太太是在帮她说话。
　　老太太指着沈晴柔厉声说道：“不管是有人故意扮鬼吓唬林月婉，还是真的有鬼魂来索命，你怎么就不动动脑子想一想？
　　为什么林月婉会觉得宁如嫣是鬼？你觉得宁如嫣像鬼吗？她什么时候死的？我怎么就不知道？”
　　此言一出，沈晴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急匆匆地跑来寻求老太太的支持，却根本没想过这些问题。
　　秦心瑶暗自松了口气，知道这一局，宁如嫣已经稳操胜券。
　　“那种情况下，谁还敢多看那女鬼两眼？你敢吗？就连我也不敢。小菊觉得那女鬼像杜鹃，是因为她见过淹死的杜鹃。车夫没见过杜鹃，所以只能联想到几年前见过的一具淹死的女尸。